邓晓峰解密13年投资经:投资的赛场比拼的是学习能力
互联网行业本身还在原有的轨道上不断进步,只不过这几年变成巨头越来越主宰了行业的发展,中国的BAT,美国的亚马逊、谷歌、FB在带动行业在向前走。但互联网本身还处于做试验的早期,阿里巴巴在做很多商业上的探索,也处于非常早期的阶段,云业务人工智能应用等也处于产业发展的早期。这些年中国的产业链在不断往上走,而且我们有需求,云业务可能成为一个大市场,基础设施向云上面迁移,企业业务发展也在向云上面迁移;AI(人工智能)终端的应用在中国的需求很大,包括安防、手机、汽车上的运用,还有云服务商需要大量计算可能成为AI最主要的使用者,这给产业和公司提供了机会。人工智能和云业务的产业结构现在都变得比较清晰了,谁会是全球最大的玩家,基本已经出来了。
互联网发展到现在,确定程度越来越高,已经比较清晰了。在资本市场上,互联网开始向传统产业回归,评价互联网也要考虑生意的盈利能力。商业模式的早期,没有出利润,竞争高度不确定,市场会给不确定很高的溢价,但当竞争格局比较清晰的时候,市场的溢价就消失了,会集中到优势的企业上,优势企业的利润比较好、估值水平高,差的公司则垫底。
二十三、中国基金报记者:半导体是中国在全球相对排名不太靠前的行业,未来能做起来吗?
邓晓峰:半导体是中国极少数没有做到跟经济体量相匹配的行业,但这个行业也正是处于变化的前夜,中国有很大的机会可能超越,在IC的设计方面,以华为为代表的公司,已经接近世界一流的水平。我们有需求,终端和下游的运用,市场在中国,总有设计公司能够抓住机会,在设计行业起来。在IC制造方面差距还很大,但制造行业中国是敢于逆周期不断持续的投资,历史上韩国就是通过这个路径成功的,中国有机会跟韩国一样做成这件事,我们只要有相对好的机制,吸引足够多的人,有足够多的资源去做这件事,做成的可能性很大。可以看到,半导体制造方面,不管是日本、台湾地区还是韩国,给核心员工关键技术人员的回报没有中国高,而且中国的企业可以给他们更好的事业发展的机会,收入也更高,中国的体量是不一样的,有很大的机会把这个产业做出来。我们目前的问题是,还缺乏制造业的领军企业,还没有出现一个像京东方这样成功的公司。京东方逆周期的投资能力很强,让竞争对手感到很大的压力。
二十四、中国基金报记者:你对中国的未来很乐观?
邓晓峰:中国的企业家非常有进取心,不管是四十岁还是六十岁都很有拼劲和冒险精神,另外,中国政府鼓励创业和创新,社会对创新和创业的支持远远好于韩国和日本。日本社会高度僵化,小公司很难发展起来,中国则是百花齐放,各行各业都在蓬勃发展,几乎所有的行业都在往上走。
中国是大国,有巨大的本土市场,中国的产业链特别全,供应链也特别全,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生态系统,能够孕育出很多变化,有利于产业的升级和进步,这是创新最好的土壤。中国有非常多有梦想的企业家,资本过剩,有很多资源配置进去,更容易催生最后的赢家,稍微小一点的国家很难有这么好的环境。
动态的角度看,我们几乎所有的行业都在往上走。即使过去很土的传统行业比如钢铁水泥,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实现了很高的生产率的提升,只不过,有些行业的进步演化成了全社会共有的福利,变成消费者得到了好处,不是股东得到回报,这是产品属性决定的。但总体上,中国企业在近十几年的时间里,进步特别大,做投资是比较幸运的。
中国大多数行业生产效率的提高都非常大,很多企业看上去过得挺苦的,但是如果从时间序列来看,则可以明显看到进步的过程。像前几年亏损的钢铁行业,2015年低谷时钢才两千多块钱一吨,比三十年前还便宜,而劳动力、原材料等各方面成本都大幅上升了,企业还能够维持,本质上就是生产率提高了。中国的产业发展是浓缩人生,十几二十年走过发达国家100年的路。钢铁企业一千万吨的产能,只要十八个月就能建好,而且投资成本远远低于过去。
光伏也是挺苦的,想想十年前光伏成本非常高,但这些年光伏全产业链打通,各个环节的成本都下降了很多,虽然光伏企业没有得到好处,但一步步帮助人类实现了光伏平价上网,在中国人民做起来之前,投资成本比现在要高八到十倍。当然,中国的企业也在非常努力地互相学习,一个公司的成果,往往很快就变成全行业共享。一方面要从股东回报的角度看,一方面也要看生产力提升的过程。可以做一个全球的对比,这些公司跟国外同行的对比,特别是动态的对比,可能我们早先的起点比较低,但发展的过程和进程来看,已经出现非常大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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