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中校择业当搬运工 月入近万元
众人以为黄师傅会趁机要个大价钱。他却答道:“20元?”主人松了一口气:“赶紧——赶紧——”事毕出门后,兄弟们问他,在那种情况下,你何不多要点钱?黄师傳回答说:“喊价要有良心,一点脏活又不累,顶多就值那点儿钱。再喊高了,人家要不干,岂不是鸡飞蛋打整不成!”
何苦经历了全程,这些镜头和对话,都如实拍入了纪录片中,写入了报告文学里。更可贵的是,印入了他们的心灵。
去年一个三伏天,骄阳似火,热浪扑面,我从正阳街到大都会购物。这段路不长,但坡很陡,顺坡下走都是一头汗。正走着,迎面来了一个汉子,背上背一沉重纸箱,箱体又宽又长,背者汗如雨下。我赶忙让路,同时一眼认出,这背者正是何苦。只见他腰弯如弓,气喘如牛,豆大的汗水打在地上,“嗤嗤”冒烟。侧后跟着一西装革履的青年,正吩咐这货物放哪条街、哪幢楼……
我本应打个招呼,又觉不妥,只好扭头离去。心想,何苦啊!你这是何苦呢?你现在还是从军人到老百姓的过渡时期,“枪棒”换岗、解甲归田还未正式生效,编制表中还是一名正团职中校军官,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你本是来体验生活搞创作的,扛着摄像机四处拍摄也就是了,何必真去劳其筋骨呢?
后来见了面,他说:“那不行!我下定决心要转变角色,就要先当好‘棒棒’,并变成‘棒棒’,才能拍好‘棒棒’。这道理,您懂的。”
“俯下身子,亮出膀子,实现人生的另一种价值。”
今年春夏之交,何苦又来到我的书房,把一个移动硬盘插进了电脑主机。这一回,他送来的是刚刚初编完成的自拍体电视纪实片——《最后的“棒棒”》。他坐在沙发上,神情还是那样沉稳,态度还是那样恳切,好像刚交完作业,又像当年给部领导递交年终工作总结……
观看着这些用血汗换来的果实,我握鼠标的手指有些颤抖。此前读过他的文字作品,现在再看视频纪录,陡然觉得脑海里的画面图像变得更加直观和立体了。两种不同的纪实表达,被他用汗水打湿拌匀之后,完整地揉捏到了一起。
我问:“这一年,有什么感悟?”
他答:“俯下身子,亮出膀子,实现了人生的另一种价值。”
我问:“这一年‘荷包清零’后,你经济收入如何?”
他答:“前八个月,每月毛收入2000多元,除去房费、饭费、水电费,每月净得1千元左右。后4个月,我通过手机和互联网联系了一些业务,干起了小包工头,比如工地装卸脚手架、挖土石方什么的,月收入就达到了七八千元。跟着我干的几个‘棒棒’月收入也有四五千元。”
听着何苦的故事,我感受着军人在面对生活、面对工作和面对人生抉择时精神力量的强大。军人是不畏惧困难的,军人生来为战胜,这种战胜包括在战场上战胜敌人,也包括在人生转折时期战胜一切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