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仍迷信安迪·沃霍尔?
为了纪念安迪·沃霍尔诞辰88周年,展览《安迪·沃霍尔:接触》正在798艺术区木木美术馆进行,旨在以“一系列最具划时代意义的影像、摄影及互动装置,展现大师的别样艺术才华”,展览的全部作品均来自于安迪·沃霍尔博物馆,将一直持续到2017年1月7日。这并非安迪·沃霍尔第一次来到中国,对于他的一头白发和梦露型波普模板,即便是不太懂艺术的人们,或许也早已熟悉,能够在现代艺术的茫茫汪洋中一眼识出。
安迪·沃霍尔的名字从开始就与商业文化绑在一起。他享受并获益于商业化,又在作品中见缝插针地对此进行批判。下面这篇文章节选自《绝对批评:关于艺术和艺术家的评论》(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6月版)一书,美国最具争议的艺术评论家罗伯特·休斯(Robert Hughes)以充满才智与批判的眼光,重新审视安迪·沃霍尔其人以及其艺术作品与价值,“提出了决不妥协的观点”,或可为我们提供看待沃霍尔的不同视角。
沃霍尔似乎长期以来就渴望能有一种最即时的能见度和受欢迎程度,如丽兹·泰勒(Liz Taylor)这样的“真正”明星所具有的那种。而且,他有时还被人诱使,表现得好像他真的获得了这两样东西。他一做广告,支持波多黎各朗姆酒或先锋牌收音机时,艺术界就呻吟起来,却暗中嫉妒:有人花大钱请你做代言,而且越拒绝,感觉就越爽,哪个艺术家不想占据这样一种有利形势呢?但是,靠他形象卖掉的朗姆酒和收音机很少。先是主要给边缘人当偷窥者,接着是给富人当偷窥者,一当就是20年,沃霍尔依然没有从世人那儿得到足够的爱,人们看到的仍然是那个怪怪的、冷漠的戴假发的家伙。与此同时,实际置身于广告的那种作态,与沃霍尔在艺术界的名望则十分龃龉。就他作品达到的颠覆性程度来讲(60年代稍微有点颠覆性),它之所以能达到这个程度,也是因为它对广告的大众诉求进行了粗粝的、冷峻的拙劣模仿——重复制造商标形象,如坎贝尔汤、布里洛盒或玛莉莲·梦露(成了人体商标形象的一个明星),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以至于可以看到推销话语的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