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守护神”常书鴻:为研究保护敦煌艺术坚守敦煌四十年
提起敦煌石窟,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他就是常书鸿。
常书鸿,一生致力于敦煌艺术研究与保护等工作,被人称作“敦煌的守护神”。
1935年,在巴黎的常书鸿偶然间在一个旧书摊上看到了《敦煌图录》的画册,精美的敦煌石窟和塑像照片深深的吸引了常书鸿。
当时的敦煌石窟在国外已经引起广泛的关注和议论,但是这么一个精美、巨大、价值连城的艺术宝库中国人却知之甚少,更谈不上研究和保护,常书鸿在震惊之余下决心回国,投入到敦煌艺术品的研究与保护中。
此时的常书鸿已经有了家室,妻子是陈芝秀,出生于江南的一个名门望族,家庭条件优越,1925年结为夫妻。
两人的女儿常沙娜当时还不满五岁,而且自幼成长在家庭条件不错的陈芝秀,已经习惯了巴黎的生活,当常书鸿提出回国并且去条件艰苦的敦煌工作和生活时,陈芝秀即刻表示出了反对。
但是常书鸿意志坚定,妻子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可以说,常书鸿回国到敦煌工作是作出很大牺牲的,放弃优越的生活,投身到艰苦的艺术品保护中,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常书鸿虽然挂念敦煌,但是并不是回国就能去敦煌工作的,也需要时机。1936年,常书鸿回国任教,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他们的儿子在重庆出生。1942年,因要成立敦煌研究所,在这个机遇上,常书鸿开始向敦煌出发。
1943年,经过几个月艰苦的长途跋涉,常书鸿终于到达了敦煌。在当时,敦煌生活是非常苦的,常书鸿也承认敦煌的生活非常艰苦,按他自己的话说:
“从我们到达莫高窟的第一天起,我们就感到有种遭遗弃的服‘徒刑’的感觉压在我们的心头,而这种压力正在与日俱增。”
面对艰苦的生活以及匮乏的娱乐生活,常书鸿凭借着对艺术品的热爱以及一腔热血,迅速投入到敦煌艺术品的研究与保护之中。
可是陈芝秀就不一样了,常书鸿可以凭借自己的一腔热血来对抗生活的额困苦,可是陈芝秀本身对敦煌艺术品本身兴趣就不大,在这样的环境生活,对她来讲就是一种折磨,再加上从巴黎回到国内然后又去了黄沙漫天的敦煌,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整日闷闷不乐。
恰巧这时常书鸿有一个年轻的学生是陈芝秀的老乡,常书鸿就将学生赵忠清介绍给了妻子。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赵忠清与陈芝秀在接触中也渐生情愫。
终于,在1945年,陈芝秀借着外出去检查身体的时候,和赵忠清私奔了。常书鸿得知二人出走的消息后,骑马向玉门方向追去,在途中精疲力竭摔下来,幸亏被玉门油矿的人发现才救了一命。
妻子的出走对常书鸿的打击是巨大的,当时,一双儿女还很年幼,他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工作,而且还要面对诸如经费短缺、政府要裁撤敦煌艺术研究所等外在因素,他所面对的困难可想而知。
但是常书鸿没有放弃,他一面动员同事节食缩衣,一面靠为人画像创收并向内地呼吁捐款的方式筹措经费,正是在他的奔走呼号下,民众开始关注敦煌艺术品,社会人士和机构纷纷捐款,使得研究和保护工作得以继续下去。
可以说常书鸿在敦煌的日子里,所吃的苦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他对敦煌艺术品的贡献不是我在这写几句话就能概括的。
就这样,常书鸿等人熬到了1947年,这一年,一批重庆艺专的毕业生来到敦煌,其中的女生李承仙在工作中与常书鸿渐生情愫,与常书鸿结为夫妻,并成为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
解放后,常书鸿的人生开始了转折。
1951年,他赴北京举办展览后又赴印度、缅甸办展,弘扬了中国文化艺术。他在日本被誉为中国的“人间国宝”。
直到1982年,为敦煌艺术品奋斗半生的常书鸿才举家从西北迁往北京。
晚年的常书鸿担任浙江大学校友会名誉会长,并举办了“常书鸿画展”。可以说,晚年的常书鸿终于功成名就,这时候的他是风光的、幸福的。
晚年的常书鸿对陈芝秀的出走没有任何恨意,而是充满了些许的自责。他在《九十春秋:敦煌五十年》中写道:
回想妻子这几年跟我一起遭受的痛苦,在怨恨之后,又感到自己心头袭来的一阵自我谴责……。”
1994年,常书鸿去世,享年九十岁。
再来说说他的前妻,陈芝秀与赵忠清私奔后,没过几年,赵忠清便因历史问题被捕入狱,在狱中病逝。
后来她又与一位普通工人重组了家庭,但生活一直很艰苦,甚至靠给人洗衣服、打零工度日,晚年的陈芝秀还得不到儿子的原谅,渐生悔意。
她在给女儿的一封信中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
丈夫的风光无限与她的凄凉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实,常书鸿后半生的风光本来也有她的一份,可惜,当时因为忍受不了困苦的生活选择离开,不曾想几年之后,自己所遭遇的生活依然是困苦。
参考资料:《九十春秋:敦煌五十年》常书鸿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