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赏｜天鹅、虫蛀、天目，高凤翰藏砚三品

 高凤翰（1683~1749年），字西园，号南村，晚号南阜老人等，山东胶州人。他是一位才华横溢，多才多艺的艺术家。他在文学艺术诸多领域都有为人称道的成就。能诗文，工书法，善绘画，精篆刻，所作生动而富于妙趣。他一生藏砚千余方，多为亲手铭刻，善识石，因材施雕，集诗、书、画、印于一体，形成独特风格。他毅力惊人，55岁时因右手病废，改号半亭、老阜、尚左生、丁巳残人等，书画篆刻全用左手，为世人所推重。下面三件来自济南市博物馆的高凤翰旧藏精品砚台可供我们管窥。其中，天鹅砚和虫蛀砚在高凤翰晚年散佚，几经辗转，20世纪50年代为姜守迁先生珍藏，后捐赠博物馆。

　　1、 高凤翰铭天鹅随形端砚

　　▌[清] 高凤翰铭天鹅随形端砚

　　长20.3厘米，宽13.2厘米，厚2.2厘米

　　端石制随形，依石材巧妙地雕琢为一只若隐若现的天鹅。鹅首微露，硕冠高耸，单目圆睁，短尾卷翘，身体大部分制成墨池，周边刻饰羽毛纹，两翅粗犷简约，尾羽清晰细致。砚背为高凤翰行楷刻铭：“铁岭翁旧藏是品，古意足珍。翰于雍正十一年以文字知招入苏松抚署之东院，题此以志感遇。”镌“西亭”“凤”“翰”篆文印各一方。砚边侧有篆书刻“胶东姜氏斯珍馆藏”印。此砚造型独特，做工细致，纹饰简约生动，极富想象力，为珍贵的稀有砚台。

　　由铭文可知，铁岭翁即高其倬曾收藏此砚。高其倬（1676~1738年），字章之，号美沼，铁岭人。康熙进士。高凤翰与其交情深厚。雍正十一年（1733年），高凤翰被委管泰州坝监掣（巡盐分司）。在任期间，高凤翰“以文字知招人”，与高其倬相聚一处，而得遇以品鉴天鹅砚，才有机会刻铭抒情相传于世。

　　2、高凤翰铭虫蛀端砚

　　▌[清] 高凤翰铭虫蛀端砚

　　长18.75厘米，宽13.95厘米，厚3.75厘米

　　端石制长方形，深紫色，石质细腻，砚体古雅端庄，作工规整，无人工雕琢痕迹。砚石两面及四周边缘多处剥蚀，其裂隙、蚀洞处均为自然形成，因蚀洞状如虫蛀，故谓之“虫蛀砚”。

　　砚背为高凤翰隶书刻铭：“真砚不坏，此砚寔有，我愧东坡而无真手”。末署行书款：“雍正年甲寅高凤翰铭于海陵鹾署。”砚边侧有篆书刻“胶东姜氏斯珍馆藏”“多石翁”印两方。

　　甲寅为雍正十二年（1734年）。此砚铭文镌刻雄厚苍劲，神飞韵溢。虫蛀砚自然天成，古涩可爱，向人们呈现出了此方石材的独具特色，实为难得。

　　3、高凤翰铭天目纹端砚

　　▌[清] 高凤翰铭天目纹端砚

　　长22.8厘米，宽21厘米，厚4.7厘米

　　端石制随形，石色棕紫色，砚膛温润光滑，顶端下挖为砚池，砚膛与砚池衔接处刻饰云纹，依借自具石眼刻立出5个柱形天目纹，石眼细腻而晶莹，黄绿黑圆晕相重。砚背平坦，为高凤翰刻行书刻铭7行：“胡为乎端正也，胡为乎研精也，端而正研且精，得之乎，一心用之，乃虚灵。雍正乙卯南村铭”。此砚构思奇巧，巧用石眼造型，天目凝重，云纹细密，观之幽雅神秘，内涵丰富。《砚谱》：“端石有眼者最贵。”可见此砚自具宝贵和难得了。

　　乙卯为雍正十三年（1735年）。时高凤翰53岁，是在他右手病残前所镌刻的一方砚台。品读上三方弥足珍贵的砚台，一代名家高凤翰珍砚、嗜砚的爱意情怀便可窥见一斑了。

　　（本文内容部分节选自2020年6期《收藏》杂志杨萌、孙忠梁《风韵之砚遇  济南市博物馆藏精品砚》一文，更多内容请关注当期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