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汤”沸腾 “北京当代”2020拉开帷幕
“金汤”艺术展今日在北京三里屯CHAO 27层Top House正式拉开帷幕。作为“北京当代?艺术展”2020首先亮相的单元,“金汤”艺术展汇聚了中外35位艺术家的五十余件作品,囊括了装置、影像、表演、绘画、摄影等不同的艺术媒介与形态。开幕当天,受邀出席的参展艺术家、 画廊家、艺术机构负责人、藏家、多位各行业KOL以及近百家媒体齐聚这场金色探秘,共同审视金色文化表达的传承、吸纳和变迁。
“艺述”是“北京当代?艺术展”的策展单元,作为整个展会的价值引擎,“北京当代”将以策展人制在艺术价值梳理的框架下邀请艺术家及他们的重要作品参加,为当代艺术鉴赏和收藏提供一个具有价值叙述路径的认知地图。此次展览由策展人杨紫担当策划,参展的作品创作时间跨度超过一百年,既有20世纪早期的创作,如珂勒惠支的版画、张光宇的漫画,也有大量专门为本次展览创作的全新作品,如吴达新、李维伊的装置。通过这些与“金”有着丰富关联性的作品,我们得以指认当下艺术与社会、美学与时代的深层关系。
在展览现场,由德化白瓷形成鳞片、电镀不锈钢构成皮肤的作品《麒麟》,是吴达新对中国民间美术的现代性转换,而另一件作品,张光宇的《西游漫记》正是中国美术现代性的代表性作品之一。李维伊把繁体“梦”字放大成近三米,悬挂于空间中,让观众从镜面反射中窥见自己的倒影。王海洋用“金色呼吸”去吹动的无数金色亮片,则是观众进入展厅看见的第一件作品。王思顺将一块黄金打制为黄金分割比例的立方体,展现出了一种形式与质料的契合统一。在《空想3.0》中,颜磊将多年来积累的图像和现成品汇集在一条流水线设备上旋转:财神爷、十字架、车门、书籍……艺术家使这些“碎片”获得了一种“被生产”“被展示”的整体观感。一个雌雄莫辨的身体舞动在分别位于展厅三角顶点的巨型LED屏中,影像作品《陆扬数字转生-技术展示》在虚拟空间延展创造的维度,也统摄了整个展厅的氛围。同样,延窗堆放的胡庆雁作品《金山》则把展厅下层空间联系成了一个整体……从对生死、信仰、神话与精神的形而上探讨,到对身体、世俗的享乐和炫耀,再到对图像史、文化史的追溯与钩沉,至对当代社会的浮华视觉与其背后生产、消费、资本与金融的沉思,展览中的金呈现出了艺术在历史文化经验与当下敏感性之间的多维张力。在2020年这一历史关键时刻,这些为“金”的意象提供了丰富角度的作品,在美学上为中国几十年来经济快速腾飞的时代做出了一个散文化的总结。
在疫情的背景下,“北京当代”2020将在夏秋之际通过线上线下结合、在多个艺术地标落地的形式举办艺术博览会,联动整个北京城,让艺术不降温。除了在三里屯举办的“艺述”单元“金汤”之外, “众望” 公共艺术单元将于9月在798艺术区亮相,在疫情期间将更好地把具有景观性、空间性、传播性的作品与社会公众连接起来。为了持续带动社会对公共艺术的聚焦关注,北京当代与凯迪拉克新推出了长达一整年的“凯迪拉克?众望艺术之链”公共艺术项目,也于8月在上海正式开启。此项目将公共艺术作品和学术对谈带进品牌空间,是出于品牌对艺术的致敬与传承,希望借此突破传统的艺术表达并带来充满科技感的跨界演绎,将中国当代艺术的创造力带给更广大公众。
推动中国画廊生态的积极生长,致力激发当代艺术价值与多领域合作的无限可能,始终是“北京当代”的前行目标。为此,“北京当代”荣幸地宣布:“我们将携手IMS(天下秀)商业集团及其旗下区块链实验室星矿科技公司,共同打造能够推动中国艺术圈未来发展的线上艺术生态平台”。
IMS天下秀是A股第一家红人新经济平台型企业,作为新媒体商业领域的独角兽,IMS天下秀基于大数据技术驱动、覆盖多家主流平台与大量新媒体资源。而“北京当代”与星矿科技在艺术价值区块链上的深度合作,使用星矿科技自主研发的区块链硬件及操作系统,能为数字经济提供全面的基础设施及发展核心驱动力,为线上艺术传播与交易打造一个面向未来的“艺术圈”。
在“艺述”单元的“金汤”开启之后,从8月盛夏直到10月中秋,“北京当代”将陆续发布其他的单元。在今年的疫情引发的全球震荡下,我们更加坚定了从“本土性”出发,去打造当代艺术的中国主场。
展览信息
金 汤
北京当代?艺术展2020 艺述单元
2020.8.8-9.6
主办:北京当代?艺术展、CHAO艺术中心
策展人:杨紫
艺术家:陈文波、陈哲 、傅丹、高伟刚、胡庆雁、黄含康、姜琤、珂勒惠支、李钢、李维伊、刘芳、刘诗园、陆扬、马秋莎、娜布其、蒲英玮、乔瓦尼?欧祖拉、森内敬子、孙存明、万杨、王博、王海洋、王茂、王墒、王思顺、王晓曲、吴达新、伍伟、颜磊、杨健、姚聪、臧坤坤、翟倞、詹蕤、张光宇
开放时间:
周一-周四 13:00-21:00
周五-周日 13:00-22:00
地址:北京市朝阳区工人体育场东路4号三里屯CHAO 27层 TOP HOUSE
致谢画廊:
AIKE、BANK、北京公社、常青画廊、CLC画廊、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東京画廊+BTAP、蜂巢当代艺术中心、户尔空间、空白空间、麦勒画廊、没顶画廊、魔金石空间、千高原艺术空间、势象空间、Spiral/华歌尔艺术中心、SPURS GALLERY、天线空间、五五画廊、无用空间、亚洲艺术中心、艺?凯旋画廊、这个店、指纹画廊
金汤:权势与资本、信仰与欲望的美学漩涡/杨紫
构思“金汤”,源流之一来自于逛艺博会的经历。八九年前,第一次置身艺博会是在上海。傍晚时分的贵宾预展日,红男绿女不知从哪儿一股脑儿涌出来,无穷无尽的展位和无穷无尽的作品,晃得让人心慌。我见到太多金色作品,就想一张张随手拍下,找个有心气儿的非营利小空间,一并展示。现在看来,这当然是个无趣的方案。可金色依然是个好的展示主题。它质感奇妙,丰盈得几乎要流淌,时间不能奈何。
金子闪亮,有张好看的脸。金子难以腐蚀,高温一千度,也不与氧气反应。金子稀少,19世纪前,总产量不足一万吨。后来,1848年,加利福尼亚的磨坊发现金矿,消息搞得人尽皆知,数十万淘金好汉蜂拥而至。新大陆,一切满是希望,一切欣欣向荣,马克思预言的经济危机的周期也能因挖矿缓解推迟。San Francisco被中国金矿工人唤名“旧金山”注释1,并沿用至今。这名字魅惑,能引人跨越大西洋。但事实上,“猪仔”华工被关在舱底海运来,死亡率达三成。卓别林1925年拍摄的《淘金记》算是描写此类求财代价的先声。电影中,卓别林咽下水煮皮鞋充饥。2020年初,画家翟倞将这经典画面中的皮鞋替换成了现代艺术史中的经典图像,完成油画《早餐》。它是“金汤”确定的第一件作品。
金子多了,不代表生产力提升了,不代表所有人能消费的物质多了。只是一些掘金者能够换取的、本来就存在这世上的商品多了,只是他们的购买力变强了。金子是货币,是一般等价物的外延,不能吃也不能喝,除了装饰,没有别的实在用处。它有点像有些人对艺术的认识——稀缺的硬通货,或者,可炫耀的权力。
而且,金子多了,人们就想要更多。
1840年,美洲淘金热的前些年,英国伯明翰的乔治?埃尔金顿发明了电镀金。自此之后,金色以极低的成本被大量生产,日益廉价。这并不妨碍1844年的一天,阿尔伯特亲王莅临埃尔金顿的工厂参观。众目睽睽下,工厂主亲手将一支红玫瑰浸入棕色液体里,启动机器。亲王等着,人们等着,时间好像被柔韧地拉长。玫瑰捞起。一道金光引发掌声。骚动之后,人们定住,又看玫瑰。没拂拭掉的蜘蛛网也被镀成金线。即便电镀金价值卑微,金色依旧引人入胜。金色能指向原始的欲望。它是一种古老的迷幻术。
2016年,等待着一场重大的外科手术,王海洋创作了《金色呼吸》。架起相机,调暗曝光,他吹动盒子里铺满的闪光金片,将自己的呼吸记录下来。于是,金色成了身体的颜色。现实中这身体即将支离破碎,金色却将它补足成完美的。金子,折射太阳的光芒注释2,人们趋向它,靠近它,希冀沾染上它升腾的气息。
人人爱金色,神亦如此。赫拉、雅典娜、阿芙罗狄忒争执的苹果,也是金色。她们夺取“最美女神”头衔时,在场的神祇吓得大气不敢出。他们的恐惧或许不只源于眼前僵持的气氛。他们预感到了未来的灾祸。云上的怨恨降临凡间,引动特洛伊战争十年浩劫。璀璨的表相,欲望,美的权力,莫名的焦虑,死亡与灾难,就这样不可思议地彼此联系,封作一圈闭环。金苹果的故事过于久远,负有盛名,在隐秘或公开的场合,从远古到今天,它不断被提起,被诉说,被口口相传,被重复演绎,直到不可思议成了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璀璨的表相,欲望,美的权力,莫名的焦虑,死亡与灾难,就本该联系在一起。
不管玫瑰还是苹果,金色的载体只是无辜地沉默,它从没表示出意愿,想迷惑众生,承担历史翻转的折腾。王思顺将两三厘米见方的金块漆成宁静的蓝色。这时,金块的光芒收起,只是物质世界的缩影,沉重晦暗,存在于康德划归的彼岸,不可认识,不可把握,不可穷尽。它抗拒着世间积习对它的认定。我们的肉身也在抗拒着相似相续的积习,我们常常意识不到。因为,不曾间断,对金色的意向引诱着我们。我们意识不到金的虚渺。
金色是皇帝和神像的常见色。无论后来,皇帝和神像是否还在,它都属于他们。美国是世界黄金储备最多的国家。二战后,美国凭借全球三分之二黄金储备,建立SWIFT美元结算体系,打通全球经济的经脉。20世纪70年代,美元与黄金脱钩,但屹立不倒,直到今天,七成左右的全球贸易依然以美元结算。无论美元或黄金,它们是货物的代替品,是流通的价值凭证,是物质的逻各斯。冥冥之中,皇帝、神或者美元,指认什么有多少价值,它就有多少价值——他们指认,信众信了,游戏方可进入下轮。时间推移,规则制定者的手腕和算计愈来愈纯熟,信徒愈来愈广,愈发深信。同理,美国的美术馆藏品部收购了哪位当代艺术家的作品,指认了哪位艺术家的作品,那件作品同系列的一件就能在拍卖会上一鸣惊人,那名艺术家就有筹码,能在全世界的美术馆那里争取到高额预算。
“金汤”不是在讲殖民与压迫。不是在讲正确与谬误。不是在炎炎夏日眼巴巴看着树上肥美的葡萄。不是的。现存金融和艺术的游戏规则评判标准,是由多少辈人心血累积,自有说得通的合理性,虽也随万物有缘尽缘灭的一天,不是一个展览一篇文章能瓦解挑衅。“金汤”是在问,“指认”的动作到底存不存在?“指认”的语言存不存在?如果“指认”不存在,世界会是怎么模样?规则之外,“指认”之外,引诱之外,被湮没的创作者生命,他们去哪了?如果“指认”不存在,他们的苦难与不甘,他们的自得与快乐,是否也会随之散去?——他们的一生能否被这“指认”所概括?
“展览”的终点,是陈哲的《向晚时计》注释3和傅丹的《领带》注释4。它们都曾标志着一个项目即将启动。黄昏令人心思悒郁,爱让人无法呼吸。好在天暗后华灯初上。好在告别后还有重生。好在一切都将过去。
为2020庚子年祈福。
注释
1、19世纪50年代,墨尔本发现金矿,被称作“新金山”。
2、崇拜太阳神的印加人认为,黄澄澄的金子像太阳的光辉,所以在建造神庙和宫殿时,大量使用黄金。
3、《向晚时计》中的“向晚”,取自古代诗句“向晚意不适”。
4、傅丹创作这件作品,作为他在纽约举办的展览“窒息式自体享乐”(Autoerotic Asphyxiation)的邀请函。领带背面印有“窒息式自体享乐”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