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给田朴珺上了一次“财富课”

万科创始人、董事会名誉主席 王石

  乐居财经 展浩博 发自北京

  中国人讲究夫唱妇随，王石和田朴珺亦不能免俗。

  对于王石把万科企业股中心捐给清华大学，她在微博上力挺：从9年前建儿童医院的想法，到建大学医学院，从有限受益到无限受益，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

  田朴珺是见证者，她为他的王先生感到自豪，谢谢他给她上了一次“财富课”。

  这的确是一个关于“财富”的故事。

  4月2日，王石率万科员工捐了2亿股万科股票，用于设立清华大学万科公共卫生与健康学科发展专项基金，价值53亿元。

  王石是这件事的焦点人物，虽然他已经挂靴万科董事长将近3年了。

  这次，他一扫08年汶川捐款门所惹来的非议，赢得了“前所未有”的慈善美名，成为国内出手最“阔绰”的男人。

  最关键的是，他还把"万科“二字成功地冠名在新设立的学院之上——清华大学万科公共卫生与健康学院。

  只收"名"，不要"利"。电视剧《走向共和》里的李莲英说，“名利名利，世人往往只看到个利字，却忘了总是名在利前”。

  王石在微博发文称：“36年，感君托高义，终不负初心！”

  喜欢“名”，放弃“利”

  30多年来，“王石弃股”的故事，一直在企业界传唱，里面有很多的笔墨，是有关万科企业股。

  作为上世纪80年代中国改革开放的试验品，万科是深圳经济特区发展总公司的下属公司，但是上级公司对万科并没有一分钱资金的投入，也没有过任何担保贷款，注册资本也是王石和团队自筹解决的。

  万科除了一顶红帽子，公司运作基本上是野生状态，完全市场化。经过全体员工的努力，到1988年万科筹备上市的时候，净资产总额做到了1300万元。

  当时经过深圳市政府批准，公司上市前资产按照6比4的比例核定产权归属，净资产60%确定为国有股，40%确定为企业股（全称为企业职工集体股），该部分资产由企业职工自主处置。

  32年前，这笔企业股资产价值为520万元。根据深圳市相关股改文件，该部分股票只有10%允许个人持有。

  出于现实考虑，王石和万科创始团队放弃了对企业股进行分配，而是交由随后成立的万科职工委员会管理。当时万科管理层提议，用企业股成立一个基金。

  依托企业股资产的万科企业股中心应运而生，注册资金为1亿元。起先由万科100%持股。2014年6月，上海万丰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取代万科，成为新的实控人。

  同一年，由万科工会全部持股的上海万丰，控股股东也转换成万科企业股中心，万科企业股中心和上海万丰形成相互持股的状态。

  成立初，万科企业股中心的主要业务就被划定在管理企业股资产，通过合法投资、运营，使其不断保值升值，并将企业资产及收益最终全部用于公益事业，包括用于万科员工的困难救助。

  32年来，原有的40%万科企业股经过转股、扩股等处理，最终形成今天的2亿股，现有账面价值接近54亿元，增值了1000倍有余。

  万科不享有万科企业股中心、上海万丰资产的决策权、分红权等权利。据报道，理事会是万科企业股中心的决策机构，理事会成员由万科公司员工代表大会选举产生。

  这意味着，此次捐款并非万科的决策行为，捐出的2亿股也非上市公司资产，而是万科员工集体捐赠。

  对于王石的这次举动，前万科人林少洲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在那个普遍追逐挣钱发财的大环境下，王石的理想主义是相当有境界的。林少洲1991年进入万科，曾任万科集团研究室主任、《万科周刊》主编、上海万科副总、北京万科总经理等职务。

  林少洲曾在《万科周刊》发表过一篇文章，主要讲王石对金钱的三个观点：“1、我祖祖辈辈没有钱，缺乏跟钱打交道的经验，突然一下有很多钱，弄不好会带来麻烦和灾难；2、在中国，名和利是不可兼得的，我喜欢名，所以就得放弃利；3、我就是摇钱树，我要钱干什么？“

  寻找“德赢2号”

  当王石53亿元捐赠的消息发布后，不少细心投资者发现，截至2019年末，万科A十大股东中并没有这样一家持有2亿股份的万科企业股机构。

  那么，如此大数额的一笔股权捐赠，王石口中所说的万科企业股资产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据了解，之所以十大股东名单中没有万科企业股资产管理中心的身影，是因为后者乃是透过资管计划持有万科股票，该资管计划名为“德赢资管”。

  2011年初，王石在给全体万科员工“给2011一个礼物”一信中提到，号召万科员工把这笔企业股资产贡献给社会用于公益事业。而后该提议获万科员工代表大会一致通过。

  2015年8月，时值宝万之争前夜，宝能系扫货万科正当其时，德赢资管计划在此时出现，因此外界猜测其诞生之初就带着持有万科股份的使命。

  德赢资管计划共两个，其中德赢1号规模为20亿，管理人为招商财富，优先级客户为招行理财资金，认购14亿元，年收益率7.5%；劣后级客户为梅沙合伙，认购6亿元，配资比例约为1:2.33。

  “德赢2号”规模为44.4亿，优先级认购的30亿同样为理财资金，梅沙合伙认购 14.4亿作为劣后级。

  事实上，梅沙合伙是两只德赢资管计划名义上的劣后级委托人，实际的劣后级委托人和出资人则是深圳市万科企业股资产管理中心。

  德赢1号、2号甫一成立，便相继大笔买入万科股票。截至2015年底万科股票停牌前，“德赢资管计划”共持有万科股本比例3.66%。

  根据万科2019年报，期末德赢1号位列万科十大股东第7位，持有3.29亿股，占总股本比例为2.91%，但德赢2号资管计划具体持股份额未见公开披露。

  3月31日，万科A盘后发生大宗交易多达49笔，成交金额共计61.3亿元，总成交数2.45亿股，占总股本2.17%，且49笔交易均较当天收盘价折价2.53%，以25元/股出售，卖方清一色均为机构。

  根据万科有可能出售2.45亿股的股东情况排除，结合4月2日万科企业股的捐赠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此次49笔大宗交易的卖方即为德赢资管计划。

  按照资管计划偿还规则，此次大宗交易所获61.3亿元将是用于偿还此前优先级认购资金。卖出之后，剩下的股票资产也就是此次捐赠的劣后级资产：2亿股万科企业股。

  照此推算，3月31日前，德赢资管计划合计应持有4.45亿股万科股票，占总股本约3.94%，持股市值约为119.6亿元。减去德赢1号持有的3.29亿股，德赢2号持股数量大概是1.16亿股，持股市值约在31亿元。

  "及时雨"盈安合伙

  就在德赢资管计划抛售前后脚，万科事业合伙人开始增持万科股票。

  3月31日，代表万科事业合伙人的盈安合伙作为买方，于当天购入6500万股万科股票，占总股本0.58%，买入资金达16.25亿元。

  加之盈安合伙认购的金鹏1号、2号资管计划已经持有的4.39%万科股份。至此，盈安合伙累计持股万科4.97%股份。

  盈安合伙与万科事业合伙人的渊源起自2014年。

  当年3月万科第十七届董事会决议，将每年计提的经济利润奖金封闭运行三年，三年后方可支取。万科解释此举乃是为“推动经营决策与股东利益的一致性”。

  2014年4月，万科召开事业合伙人创始大会，所有事业合伙人签署《授权委托与承诺书》，将其在集体奖金账户中的权益委托给盈安合伙进行投资管理。

  盈安合伙成立后，就连连在二级市场出手，购入万科股票。而“金鹏资管计划”就是盈安合伙作为劣后方持股万科的工具。

  公开信息显示，“金鹏资管计划”成立于2014年5月，成立后半年多时间内，万科事业合伙人就动用集体奖金累计购买了4.96亿股万科股份，持股约4.39%。

  此后近五年内，未再增持万科A股股票。直至此次盈安合伙直接增持。

  实际上，针对代表万科事业合伙人和万科企业股资管理中心的金鹏资管计划和德赢资管计划增持信披事宜，2015年底深交所曾对万科发过问询函，质疑其是否存在披露失责。

  当时，万科给出回应是，两个资管计划由各自管理人自主行使投票权，不存在关联关系，所以当年两资管计划的携手增持万科股票，在各自持股未超5%红线的状态下无需披露。

  对于此次万科事业合伙人接盘大宗交易一事，时值万科股价低迷期，合伙人是否存在低价接盘行为，引发市场联想。

  但也有媒体解读合伙人接盘乃是出于事业合伙人维持股价稳定的意愿。在万科公告中，盈安合伙并未披露增持的具体原因。

王石与田朴珺合影